新世界的帽帽(wland同名)

【自汉化】天体的孤独 作者:黎子

魏尔伦视角太中。

太中时隔四年重逢后,重力兄弟的故事。出于对迟钝弟弟的担心而守护着他的哥哥。

太宰先生不会出场,但是是太中前提。



注意*


本文按照个人的口味、捏造和妄想写成,基于storm bringer擅自进行了解读和妄想,登场人物的性格存在变化,请多加注意。如果您还没有读过SB,本文存在剧透。原作者曾使用“大家脑海中想像力的宫殿”这一绝妙的比喻,而拙作只能算是“妄想的地下室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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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翻改


《天体的孤独》


他听到了脚步声。

与其说是声音,不如说是在成为声音之前空气发出的微弱振动。对方走得有点快,似乎很匆忙,脚步像节拍器一样在地面敲打出有节奏的节拍,不停向这边走来。在出电梯通向地下深处隔离室的走廊上,为了阻挡入侵者设置了几个需要视网膜和指纹认证的厚门。因此,脚步声停顿了一会后,很快又以同样的节拍继续。

坐在藤椅上的人,对于来者心里已经有数。所以,房门已经敞开,那双寂静的双眸里寄宿着温柔的光芒,嘴角露出一丝笑容。在听到这个脚步声时,他不由地想起了第一次来到这里时,除了首领外,还有这个脚步声的主人。那时,对方打开门东张西望了一番,然后把手放在帽子上,默默地环顾房间——地板、墙壁、天花板、照明灯——生活最低限度需要的朴素家具后,皱眉说了一句话:

“这房间真糟糕,和太宰那没什么两样。”

被监禁——是魏尔伦自己的渴望。时间在孤独、后悔和无为中流逝——魏尔伦有这样的感觉,并且他认为自己就该如此。但是,“他”否定了这个,看来弟弟比想像中更加柔韧坚强,有着不可动摇的意志,从苦难中学会了很多,已是一个能够接受诸多与自己有关的人的容器。

但是,就算中也看起来似乎超越了作为哥哥的魏尔伦,弟弟还是弟弟。有时鲁莽的让人不自觉地担心。





——果然,你还是没有见他的打算吗?

——……。

——实际上,每次见面都会被他拜托,我也很为难。


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一副真的很为难的样子耸了耸肩。森偶尔会拜访此处,并送来外国书籍之类的。只有首领才能自由访问这个住在隔离室里的居民。目前即使是干部,也需要获得首领的许可以及居民本人的同意才能拜访。


——您也是个奇特的人。一开始想要杀了您的人可是我,您却接受了我毫无用武之地的期望,在我接受了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条件后,还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。

——关于你的处境,我的判断总是基于合理且合乎逻辑的最优解呢。我来这里只是一种消遣,和你谈话并不让我感到枯燥,还挺有启发性的。

——但再怎么说,我也给您的组织带来了巨大的灾难。

——要这么说的话,那前几天刚就任干部的你的弟弟也是一样。他一开始也是敌对组织的首领,算是被狠狠地摆了一道。你们兄弟俩在某种程度还挺相似的。

——兄弟什么的,如今还说这个……

——不可以吗?如果将父母不同但拥有相同DNA的人称为兄弟,那么将以相同研究成果为母胎,体内拥有相同特异点控制文字式的螺旋结构的人称为兄弟,又有什么不妥呢?

在据说原是医生的首领滔滔不绝时,淡色长发扎起的男人——魏尔伦睁大了眼睛。

那个表情也和中也君很像呢——虽然没说出口,但是森心里这么想。

——中也君对你能得救很坦率地感到开心。他还说,多亏了你,他才有今天。

——我?

——嗯,N想用指示式而非人格式改造他的时候,来救他的你说过“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他说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,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话。而且,中也君想起了你和兰波夺取“试作品·甲二五八”时的一部分记忆,还有你们的对话。他是这么说的:“如果魏尔伦没有背叛,按照当初的计划,我被交给欧洲异能研究机构的话,我就不会认识伙伴们了,也不会再相信谁了吧,我会变成一个只会反复破坏的异能兵器。是他在这人生的最初拯救了我,算是一个巨大的良机,反之就不会有现在的我。”中也君是容易激动,但也很能接受和共情对方那样做时的理由和心情,这是他最好的美德。就算一开始他嘴巴说着“不原谅”也只是揍了你一顿吧。……虽然你杀了中也的伙伴,但中也和太宰也打败了你的搭档兰波。因为他想杀了中也,让他成为自己的异能生命体。不管原因是什么,我们生活的就是这样的世界。可悲的是,我想他也明白这一点。

面对难以掩饰惊讶表情的对方,森又继续说道:

——中也君非常珍惜地戴着你的帽子呢。“原以为是兰堂大叔的遗物,原来是大哥留下的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他还不好意思地笑了。太宰君则总是取笑他是个帽子放置架。

——大哥?中也这么叫我吗?

——是啊。

魏尔伦沉默了一会,好像在想什么。失去的东西、剩下的东西、继承下来的东西,然后,新得到的东西。

——大哥……

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,好像在自言自语。森感觉到他周身的氛围在逐渐改变,打个比方,就像结霜的冰面被注入的光融化了一样。魏尔伦慢慢地露出温柔的微笑,那表情既温和又温暖,这是他被关在深地下隔离室后,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。

经年累月,自从来到这里后始终未能得知的魏尔伦的内心,森终于得以窥见。那里不全是空虚的黑暗,虽然仍然很遥远,但有着微弱的亮光。

停顿片刻,森再次开口。

——其实太宰君也说过,如果有机会的话,想再和你聊聊。他似乎对你的临死体验很感兴趣,你很受那对关系很好的二人组的中意呢。

森眯着眼睛说出“二人组”的时候,魏尔伦也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。他的嘴角带笑,但眼睛却不一样,像是预见了什么一样,聚焦在某个遥远的地方。

——Les enfants terribles……

——可怕的孩子们、吗?确实……但对我来说,他们是钻石,是一个组织不可或缺的存在。

森静静地回复,他从眼前男人的话语和微妙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两个含义——对两人未来的称赞以及担忧。魏尔伦担心的人是太宰吧,森看穿了他冷酷的慧眼,这也是森接受他期望的原因之一。森的判断总是最优解。

——那么,差不多该把空闲时间还给您了。这之后我有个会议。

森看了看手表,懒洋洋地离开椅子,朝门口走去——与隔离室相配的坚固的、无机质的、与外界隔绝的门。打开门,不远处又有一扇同样的门。“再见。”当他转过身来时,魏尔伦站了起来。

——……下次,等中也提出见面的时候——

——要见他对吧?我会转告他。

没等魏尔伦说完,森就抢先回答。不仅是嘴角,他的眼角也在微笑。对方的反应他早已在说话时就预见了。

——转告他后,说不定今天或者明天就会来呢。顺便说一句,我刚才说的话请帮忙保密,如果有必要,中也会亲口告诉你,但他也可能根本不会提。


之后发生的事,果然被森言中了。



脚步声,就快到身旁了。

魏尔伦把手中的诗集放到藤椅旁的桌子上,门几乎同时打开,厚厚的金属门被以破竹之势踢开。

“好久不见,中也。半年没见了吧。”

“大哥也是。看起来很精神,这比什么都好。我本想从西边回来马上就过来……”

“不用介意,我知道你很忙。”

中也环视房间,这是他来这里时的习惯。一开始,房间就像牢房一样,现在却变成了一个虽小但舒适的房间。知道他意图的魏尔伦的笑容变得更深了。

“嘛,先坐下吧。正好,我想泡点咖啡喝呢。”

“咖啡欧蕾?”

“ 没错。”

“真是好久了,感觉总算是回到总部了。”

中也取下帽子,坐在另一张藤椅上。不久,魏尔伦把带着咖啡香味的马克杯递给中也,中也注意到了那个一如既往的朴素杯子。

“下次我去买个咖啡杯来吧?”

“那太好了。”

中也双手接过杯子,享受着传递到手上的温暖,魏尔伦静静地看了一会乐呵呵喝着咖啡的中也。兄弟和睦的时间,此时此刻存在于这个室内,一步之遥的港口黑手党的两位干部——不会表现出任何感情,也不会干涉彼此的领土,只是按照黑手党的规则办事。上回在干部会议上的中也,身上带着只有在血色和黑暗中走过的人才有的静谧无情的神情。那时的他,让人觉得和面前的弟弟完全不同。

“大哥,你还在训练人战斗吗?”

“没错,光呆在这里身体就会变得迟钝。看着后生通过训练成长起来也挺欣慰的。”

“最近,有比较有前途的家伙吗?我也想和他比试比试。”

“说实话,没有人能和你平起平坐。”

“和大哥打的话也可以,我会手下留情的。”

“哈哈……你真是敢说。”

“从前,你教过我要有一把武器,而不能只靠徒手的异能和体术。就像那时一样。”

“看机会,以后再说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魏尔伦教会了中也用匕首战斗,重力操作超群的体术,虽然中也全身都像兵器一样,但魏尔伦劝中也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的力量,什么都好,至少要拿一个能用的武器。于是中也选了匕首,比起枪更能安静地打倒敌人,会发出锐利光芒的刀身也更加美丽。中也很快学会了使用,技术也很快超过了指导者。


魏尔伦先喝完了咖啡,将杯子轻放在一旁破旧的小桌上,似乎在珍惜这偶尔的光阴。其实在桌子的小抽屉里有一本兰波的皮革手册,必须严格保管的绝密资料手册。桌子是一开始就备好的,记事本在他第一次来的时候,不知为什么就在那里——估计是太宰所为,魏尔伦的直觉告诉自己,虽然很不可思议,但总觉得这是太宰可能会做出来的事情。

哥哥对弟弟说起了关于太宰的事。首先,从关于对方逃脱的报告开始。

“中也。很抱歉这么简单粗暴,但这是关于太宰的事。正如你所知,我们抓到了他,但由于他的同伴潜入黑手党,让他顺利地逃脱了。从通向监狱区域走廊前的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出,那是一个拥有怪力异能的武装侦探社职员。因为地牢的拘束用特殊锁链没有被开锁工具撬开的痕迹,而是直接被切断了。与救兵的情况和异能是一致的,想来他可能是在建筑物内装作迷路的样子欺骗了警备人员,才下到地下监狱的。或许那人也是事先和太宰商量好的吧,侦探社可真是不可小觑啊。”

“是嘛……”

中也把喝完的杯子放到桌上。魏尔伦从来没有在这里和他谈论过与工作有关的事。接着,哥哥轻描淡写地说:

“中也,你去见过被捕的太宰了吧?”

虽然只是在质疑,但他的语气却很笃定。中也想要装出平静的样子,可眼睛还是微微一眨,抽动了一下。魏尔伦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变化,但他没有追究,只是意外地耸起肩,朝上举起双手。

“呀嘞呀嘞……你还差得远呢。”

“什么啊。”

“我倒是希望你能坦然地回答‘那又怎样?’。扑克脸是谈论这类话题时的基本。和我不同,你是要站在最前线的,作为哥哥真的很担心你啊。”

“你是故意问我这件事的,对吧?

“算是吧。太宰被捕后,最先去见他的只有芥川和你两个人,这点我还是清楚的。”

虽然是隐居地下,不露面的干部……魏尔伦主要负责培养优秀的战斗人员,包括刺客。但是,还有一个连中也都不知道的任务,他是组织的内探。利用自己训练出来的精锐,在港口黑手党内部进行搜查,识别和处置与其他组织有联系的人、预备军及潜入者等。有时,会向潜入者提供虚假的情报,让他们在不接触机密的情况下游荡,或者将他们拉拢为双重间谍。从成员之间的传闻中,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信息。这是有欧洲异能谍报员的经验和技术的他才能完成的任务。其下属部门还会及时监测被逮捕者、其他组织、访问总部的公司等人员的动向。

“进一步说,在太宰逃亡前,访问监狱的港口黑手党的人依次是芥川和你。监狱里没有监控摄像机,破坏特殊锁链对你来说轻而易举。作为证据的侦探社小僧的影像只有几秒钟,巧妙地在监控摄像机的死角下移动。如果没有那个影像,也不能确定对方异能的话,你第一个就有帮助他逃脱的嫌疑。那样的话,我就无计可施了。”

“……。”

中也一句话也没有接。哥哥的声音平静地像吟诗一样,但是,在最后的发言中,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怀疑人时的焦躁。

“中也。你和太宰之间发生什么事我都无所谓。但感情和任务是分开的,什么是感情,什么是任务,你要考虑清楚再行动。”

魏尔伦劝告地说。自己说的话听起来倒是很耳熟,那是兰波以前的教义。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样的人,在内心苦笑的同时,魏尔伦将视线投向垂下视线的弟弟,他的视线温和而温柔。

“你总是让我惊讶,所以我有点急了。”

“对不起……大哥。”

中也十分坦率,哥哥只是在担心自己——这件事深深地传达给了他。此外,听到太宰被捕的消息后,他雀跃地去监狱的心情也被看穿了。

实际上,确实是中也切断了束缚太宰的锁链,为了摆脱协助逃跑的嫌疑,他和太宰做了交易:对方一直在打探什么组织对人虎进行巨额悬赏,而中也传达了情报,太宰和他约定会假装是同伴救走自己。这一伪装行为也是为了让前欧洲情报人员魏尔伦信服。

哥哥对弟弟沮丧的样子露出微笑。

“别在意。不过,太宰果然还是太宰。”

“欸?”

“他预料到你会来监狱见他,而且正好瞄准了你从西边回本部的那一天,太宰是特地被抓住的。逃出去后他闯进二楼的档案室,阅览了有关捕获人虎的记录的痕迹。不过,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冒险获得的情报,在不久的将来也会传给侦探社的。如果是太宰的话,即使不被抓住,也能得到情报的吧。难道是他自己创造了再会的机会吗?”

中也抬起头,一副不明白的表情。魏尔伦兴致勃勃地看着。中也呆呆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称的稚气。突然间,他觉得自己弟弟真的很可爱。照这样看来,不是“第一次约会迟到”,而是根本就没注意到是约会邀请就出门了吧。不管怎样,都很让人担心。

“我听说太宰被活捉后,为了查明他的目的去了监狱,直接从太宰那里得知他想知道悬赏人虎七十亿的大财主是谁。你还有什么想问的?”

“不,没了。果然,他是这么说的?……太宰的样子怎样?”

哥哥岔开了话题。从中也的话里看不出他的态度。

“个子长高了,让人火大,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差劲。我不想再说他了。”

中也憋着嘴转过身,哥哥打趣地看着弟弟丰富的表情,开始思考。

太宰还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,就能感觉到他对弟弟非同寻常的执着。那个寄宿着黑暗和绝望的少年,只对中也充满生动的感情。哥哥知道那个感情。隐藏着孤独和绝望的人,对于有着与自己重叠的孤独的人,会抱有怎样的想法?如何行动?就像他直接对中也做的那样。爱与支配欲、独占欲相差无几。想和他在一起的强烈愿望,无论过去多长时间,都不会消失,渴望只会不断增加。何况,太宰是一个总是我行我素地运筹帷幄的男人。

曾几何时,双黑的崛起以及与之相关的两人情报数不胜数。最恶最强的二人组、诸多被埋葬的组织和要人、吸收的组织、从任务相关、私事,也有公开的秘密关系之类的绯闻。虽然还有一些孩子气的东西,当然,当弟弟来到地下深处的隔离室时,他从不谈论这些,不露一点端倪。作为哥哥,也从没问过,就算是当太宰突然失踪的时候。

之后关于太宰没有任何消息,一切似乎都消失了,但四年后,他却好端端地出现在对面。顺着对方的想法,弟弟来到了监狱。至少,太宰所拥有的东西丝毫没有改变,即使弟弟打算在四年的时间里把两人浓密的关系清算干净。

“我说,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?”

一边收拾杯子,一边想换个话题的中也问道。这是他每次来都会问的问题。为了让住在地下深处隔离室里的生活更舒适一些,他一直很关心魏尔伦。对此,魏尔伦真的很高兴。当魏尔伦假装考虑时,注意到角落里小小的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收到了一封紧急邮件。因为这里是连电波都隔绝的地方,所以只能通过有线与地面进行联络,这就是这台电脑的功能。

“不好意思,有紧急联络。……嗯?”

“什么?如果是给干部的紧急联络,可能和我也有关系吧。”

中也把杯子放回桌子,转向魏尔伦。港口黑手党干部露出了锐利的表情。

“中也,虽然这是你的邮件……”

“啊?这怎么可能……我明明就在这里。”

“标题是……‘没有第二次了’……?”

魏尔伦惊讶地念了出来。中也一听便瞪大了眼睛,片刻,他漏出一声奇怪的、带着污点的叫声。

“啊、啊、啊、……大哥,求你了,别打开!别看!没什么好看的……”

比起中也的劝阻,魏尔伦的操作更快。屏幕上出现了……

“本周不服输中也的电子版时隔四年的复活特别号!”

标题是:“没有第二次了!”

下面是中也内八字大小姐风格姿势的照片。“太宰的预言应验了!”的字迹在下面跃动。照片的背景没有经过加工,很快便知道是监狱拍的。这篇文章简单地描述了中也来找被逮捕太宰的茬,经过一番舌战却遭遇了反击。比起文章,照片的冲击度更大——中也忍受着愤怒和屈辱,大腿内侧并拢转向这边,脸上不仅有愤怒,还有微微的羞耻,脸颊通红,肩上披着的大衣翻飞——这张照片捕捉到了他转身的绝妙瞬间,如果不够了解对方的动作习惯和呼吸,是拍不到这张照片的。

“那个混蛋青花鱼,居然装了小型照相机,奇怪的预言就是为了这个吗?去死,给我赶紧去死!难道说,除了发给这里以外,不会还发给别人了……”

中也单手捂脸发出呻吟,哥哥半是呆滞地说:

“中也,这到底是……”

“抱歉,我有急事!该回去了。”

哥哥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,中也就迅速地拿起帽子,飞也似地冲向门口,视线都没有相撞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提了下下一次的约定,语速稍快一些:

“下次,我会给你带咖啡杯来。”

“我很期待。”

中也像来时一样急躁,打开门逃跑似地回去了。哥哥并没有特别挽留他,弟弟那尴尬的、说不出话来的表情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。震动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立刻消失了。

“真是的,这么慌忙的嘛,这算什么展开……”

再次坐回桌前的魏尔伦歪着头,其实他刚才没来得及说出口,邮件的标题“没有第二次”前面写着“只给兄长大人”,是中也不会用的表达方式。

“兄长大人……这样嘛。”

不知为何,魏尔伦心里一阵想笑,虽然不知为什么,自己也很困惑,就是觉得很好笑。太宰大概是在逃跑途中,编造了这个定时炸弹般的惊喜吧,虽说是过去很熟悉的本部联络系统,但他也太胆大包天了。而且,在绝好的时机来信。真是无论敌我都玩弄——被称为找茬艺术家的太宰,其找茬手段至今依然健在。他的邮件看上去只是一种恶作剧,但可以理解为是在宣布:

“即使过了四年,我还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待中也。因为他是我的,您就承认吧,兄长大人。

太宰对自己的感情有着自觉,并以找茬之名积极地表现出来,引起对方的注意,相比之下,弟弟似乎并没有自觉,真是有些迟钝纯真啊。太宰故意被捕的目的,大概就是为了和中也再会,以及这封令人吃惊的邮件吧。不可否认,以前的关系也因此开始发生变化。弟弟该怎么做?除了顺应本人的意志以外别无他法,虽然很容易预料到,不过,作哥哥的很担心啊。尽管知道担心也无济于事,但这也是作哥哥的职责吧。

……中也没叫我把它删掉。

他将邮件保存到另一个文件夹,看了一会儿电脑屏幕。桌面背景可以看到港口的公园和蓝天。在那里,就像在等待未来的一幕映照出来。魏尔伦陷入思考。

看来,曾经可怕的孩子们虽然各自长大成人了,仍有一部分还是孩子。不过,这并不是坏事。那些共有的经久不衰、永不褪色的东西,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。

不知何时,在即将到来的风暴来临的时候,那将会成为将两人更强地结合在一起的力量,作为真正可怕的存在,阻挡在共同的敌人面前。

应该,是时候要来了。

“风暴”到来的时候,在地下作为影子的自己,也会成为对抗灾难力量的一部分吧。虽然以前拥有的异能已经失去了大半,但并不是全部都失去了,自己也得到了一些东西。魏尔伦张开右手,一个透明的红光立方体出现了,逐渐扩张占据了整个房间,接着分裂成无数个,不久,它们合并成一个可以容纳在手掌中的大小,静止在空中。在透明的立方体中,有一团黑色的火焰卷曲起来——八只红色的眼睛睁开又闭上,魔兽吉维尔睡着了。自身成为异能生命体的兰波,将其自相矛盾型特异点给予魏尔伦后消失了。兰波虽然消失了,特异点却留在魏尔伦体内。当初认为无限输出是不可能拥有的,但现在不一样了。随着六年的岁月,输出逐渐增加,一个亚空间诞生了,它将重力操纵的兽性形态吉维尔封为异能生命体,通常的物理法则并不通用,一切都按照魏尔伦意思行事的异空间。魔兽也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,自由操纵,包括它的大小。

一开始,它只有骰子那么大,随着时间的推移,力量在增大,从地下深处隔离室出来时会变得更加明显——或许与这里是屏蔽电磁波的电波暗室有关,这也是魏尔伦继续在地下生活的原因之一。无法解释这种异能是什么样的表现机制,但它是兰波的另一个生日礼物——魏尔伦是这么想的。即使魔兽是自己非人的证据,自己也不再畏惧了,因为现在的自已还活着,以及这个异能,都是来自朋友的真心的祝福。

魏尔伦收拾了弟弟没收拾的杯子,回到藤椅上。在充满着平日安宁寂静的房间里,虽然他独自一人,但这里并不是孤独的场所。他伸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本还没读完的诗集,从夹着书签那一页开始,一直读到最后。



 

来吧,朋友们,

探寻新的世界 现在为时不晚。开船吧!

坐成排,划破这喧哗的海浪,


尽管我们被拿走的很多,留下的也不少,

虽然我们的力量已不如当初,

已远非昔曰移天动地的雄姿,

但我们还是一如既往,有同样的性情,有同样的雄心

虽被时光和命运摧弱,但仍有坚强的意志,

坚持着 去奋斗、去探索、去寻求,就是不屈服。


——引自阿尔弗雷德·丁尼生的《尤里乌斯》



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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